了,门被打开,苗王站在门口:“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我走进门,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我倒吸了一口气,“苗苗王大人,这是你……弟弟?”
屋子里只摆放着一张床,床边染了血迹的绷带散落了满满一地,一个缠满绷带的少年半倚在床上,有着一头像是垂老之人的没有任何光泽的白色短发。
“这是我的弟弟灵优。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这个样子,不能见光,不能受到太大的声音刺激,身体非常脆弱,但凡有一点破溃就会大面积溃烂,不能吃普通的食物,只能每日吃毒物。不知先生可有办法。”
“不知苗王大人可否将病因告诉与我?”
“是家族上遗传下来的病了,更详尽的不便多说。”
我的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,“在下愿勉力一试。”
“先生就住在这里照顾顺便医治灵优的病,每日我会派人送了换洗衣服,食物和水,您的房间就安排在了那个房间,”苗王指向一个不起眼的小门,“药材和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。您有两个月的时间,请务必让我看到灵优的病有所起色。”
说罢,直接退出了房间,我听到门被锁住的声音。
就这样,我和苗王的弟弟苗灵优被关在了一起,只有两个月,两个月内或是没有起色,我便会人头落地吧。我明白了为何没有医者再从这里走出去,要是王室的弟弟被外人知道得了这种奇怪的病,大概会很麻烦吧。这样对我来说也还算比较好,现在无论哪里都在对我展开抓捕,躲在这里,最少两个月不用担心性命之忧。
我走到牢房跟前,“灵优大人,我的名字是鲤伴。这两个月由我来负责你的病。”
“你很奇怪嘛。”床上的少年眯着眼睛打量着我,“为什么带着面具。”
“只是很普通的一名大夫,因为火灾毁了容而已。”
“火灾?你身上的伤可不像是一场火灾留下的你大概早已伤及五脏,活不了几时了吧?”
“自己的身体,鲤伴自己清楚,在医治好灵优大人之前我不会死的,灵优大人不必担心我。我自当用心医治大人的病。”
“哼!怪人。我很好奇为何你不惊慌,我见过很多大夫,很多神医,听到会被关在这里都会露出恐惧的神情,拼命想打开门离开,你的反应很淡定。”
“门已经锁住,惊慌有何用?”我无所谓的笑,但是面具遮住了我整张脸,在他看来我应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。
“不过说这些也没用,两个月后你就死了。”
“两个月之期还没过,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医治你的病。”
“我说过,我见过非常多的大夫,非常非常多。他们没有一个活过两个月。在我眼里你和死人没差别。
灵优微抬眼皮看我一眼,只是一眼我就能感受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皇族气息,那种藐视一切,睥睨众生的气魄。我好笑的看这个一身是病的小屁孩耍酷,可是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却让我笑不出来了。
只见他随手从床边的一个陶罐中伸手拿出一条蜈蚣,蜈蚣体型巨大,千百只足在摆动细而长的身子卷曲缠住他苍白的手指。我看的头皮发麻,我对这种东西本能的恐惧。
那恐怖的东西在他手中卷曲,他却好像在拿一件无关痛痒的东西。我不由得提醒道:“那玩意可是剧毒啊。”
他却像是没听到,径自拿起来塞进嘴里咀嚼起来,我看到活着的蜈蚣中挣扎,他慢慢地把剩下的部分吃了进去,表情平静,吃完后还用帕子擦擦嘴角,才回答道:“我是苗疆人,我比你清楚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的病就是这样,我吃谷物就会生病,唯一能进食的只有毒虫。怎么怕了?怕了就赶紧离开,也许哥哥还能放你一命。”
“我是害怕,但我不会走的。”
“哼!”他发出一声冷哼,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他再次伸进陶罐去抓毒虫,这次是一直有半只手掌那样大的蜘蛛,依旧是生吃,我看着他将蜘蛛的腿一根一根的掰下来,先吃掉了身体,又像是吃零食一样,将剩余的腿一根根吃掉。
他的进食进行的很缓慢,那姿势优雅,若不是吃的东西太恐怖,可以算得上赏心悦目。
“好吃吗?”我不知道怎么问出了这句。
他却噗嗤一下笑了,眼睛弯弯的,“不怎么样。”
“大莫有很多好吃的,治好了你的病,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话又一次不经大脑的说出了口,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承诺。
他的眼睛亮了一下,又迅速暗淡,闭上了嘴巴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