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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局长已经说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,以往经常迟到的警员今天都会准时抵达,但诊所跟警局在完全相反方向,带着李世緋去就医一定会迟到。
他的人生里,从小到大从未迟到过。
一直以来都是领全勤奖到毕业。
与人相约连一秒也不曾晚到过。
如果到诊所后立刻放下李世緋,接着再跑去警局,应该勉强能赶上——
但现在——
他迟到。
「嗯——所以呢?」许立强,立强诊所主治医生。
听说他唸完医学院后没有跑去医院实习,而是直接到大城市玩乐团,结果玩到餐风露宿,银行户头只剩下三十五块钱,连领都领不出来,只好回家乡接家族事业,一个终年喊着人生无趣,一到六等着乐透开奖,跟喝啤酒的男人。
他跟马贵海是完全不同的性格。
要说起来,应该就是更颓废的阿佑。
「李小姐的脚刚泡在溪里。」
「这我听过了。」
马贵海脸色发黑,到底是他有问题,还是许立强有问题,他已经分不清楚。
「我问的是,你为什么要抱着她进来?」许立强脖子上掛着听诊器,穿着神圣的白色长袍,但里面是一件小熊维尼的t恤,以及能看见没修剪指甲的夹脚拖搭配。
「李小姐身体不适,所以我——」
「我觉得进水的是你脑子,阿茹,带马警官下去打一针!」
一个身材肥胖,正啃着仙贝的护士探头进来,「马警官生病了吗?」
「对,脑子有病。」许立强还装模作样在病歷表上写字。
马贵海一脸不可置信。
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?
「医生,马警官等会儿有开会,可以先让他离开吗?」李世緋轻声提醒。
许立强锐利的眼看向李世緋。
苍白的肤色,清纯的黑色长直发,洁白的连衣裙,飘渺的嗓音,简直就——
跟鬼一样。
「好啊,阿茹,送客。」
马贵海在这里刷新自己世界观,他被名唤阿茹的女护士,一边藉着扶他出去的理由,一边一直往他屁股上摸去。
「阿茹小姐,我可以自己走。」他有礼的退开一步距离,感觉阿茹的手一直在往下探。
「唉唷,没事没事,各种形状的我都看过了啦。」
什么形状?
马贵海脸一沉,决定不多问。
等人一走,许立强拿起脖子上的听诊器,决定还是得发挥自己的医德,积积阴德,免得死后下地狱。
「来吧。」他拿着听筒正要往李世緋胸上放,结果一隻强而有力的小手直接挥开,他不死心再攻上,这次她一掌打掉听诊器。
许立强看着飞出去的珍贵器具,转头瞪视两手环胸,傲不可言翘着双腿的女人。
「你不爽就不爽,干麻弄掉我的器具。」很贵耶。
「我受伤的地方是脚。」说着,她扭着受伤的部位给他瞧瞧。
看看她那让人想掐死的小态度,许立强更觉得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。
「我就说马贵海脑子有病吧?」居然看不出来这女人多假。
捡起听筒,许立强想起自己昨天本来好端端躺在床上,爽快地喝着啤酒,突然就接到电话说某个人脚受伤,现在立刻要过来,结果他一个人呆坐在诊所等了三个小时,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「我这里不是赛鸽场,麻烦以后不要在我这玩放鸽子游戏。」害他错过开奖那一刻痛彻心扉的过程。
许立强边说边拆下她脚上的绷带,看着泡烂的伤口,忍不住咋舌。
「跟我钓鱼的鱼饵一样噁烂。」
李世緋瞧了一眼伤口,没觉得有多痛。
「小伤。」
「自从看过你徒手劈断石片后,我不怀疑。」
会知道李世緋不为人知的一面,只有杜琴海和许立强,但两人分别是在不同的情况下,看见她『惊人』的那面。
「真搞不懂马贵海那傢伙为什么这么受人欢迎。」他一边帮李世緋清理伤口,一边婆妈的碎碎唸着,「也不知道是谁创了马马粉丝团,一定是个丧心病狂。」
远处的林芳芳打了一个喷嚏。
被喷了一身的杜琴海惊悚大叫,「喂!你没得病吧?!传染给我怎么办!」
在仲夏吃着热汤麵的凤木良难受的打着颤。
「我觉得头好晕喔。」
蒙齐盯着他手上的巨型份量,「今天有三十二度,你为什么非得在室外吃麵啊?」
「因为~因为~我听姐姐说负负会得正,假如现在吃超热的东西,就会变冷了呀。」凤木良一边眼前发晕,一边继续吸着麵。
「白痴,你会先热死吧!」
「琴海这样说的话,是在骂我姐姐唷。」
居然扯上家人,杜琴海再次无言以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