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叶怀清身体不好,因此他的屋子里常备各种药。
叶怀浊从柜子里拿出膏药,小心翼翼地涂在叶怀清额头的伤口上,避免弄疼他。
可不管他再怎么小心,叶怀清还是不太安分,好像依旧很痛苦。
叶怀浊一颗心紧紧揪着,他不会包扎,只会简单地涂点药。
收拾好后叶怀浊又回到了床边上,他搬了个凳子坐下,撑着下巴,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叶怀清的情况。
他守了一夜没合眼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怀浊才从他哥的屋子里出来,而叶怀清醒来时屋子里只有他一人。
办法
果真如染玉所说, 叶怀清往后的每个月圆夜,毒素发作得一次比一次严重。
睡不着的不止他,还有隔壁的叶怀浊。
自从第一次后, 叶怀清就不让叶怀浊进他房间。
不管是谁, 他都不让进。
他想要独自承受,同时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毒素发作时的样子。
他认为自己能扛过去。
事实上,他确实硬生生扛了过去, 因为别无他法。
每次发作都是灼烧的疼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,如烧红的铁片在皮肤上狠狠烙下印记。
身处炼狱,无法自救。
叶怀浊与他仅一墙之隔,却好似被万里山河阻挡。
叶怀浊枕着手臂, 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, 一边望着房顶,毫无睡意。
他有几次忍不住冲进去,得到的无一不是他哥的滚字。
你要是真心为我好, 就别进我屋。
叶怀浊闭了闭眼, 心中叹了口气。
他从始至终都是最心疼他哥的那一个。
但是他哥总是在把他推开,在自己周围建起密不透风的墙,抵触所有的一切。
心疼之余,还有自责。
师尊跟他哥说过,再疼也不能砸脑袋,如果实在受不了, 可以把自己绑在床上。
于是叶怀浊听到的便是各种床板声。
这种声音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,叶怀浊算过, 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之前他还能眯上一会儿,现在却阖不上眼。
唉。
第二日一早, 他都能看见师尊领着他哥去顾仙君那里。
叶怀浊和染玉一直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治好叶怀清的机会,但效果甚微。
好在,也不是没有一点儿进展。
听师尊说是灵思仙君在人间寻到了一本古籍,特地送过来。
灵思仙君似乎总往人间跑,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。
师尊收到古籍后立马拿去跟顾仙君商量,叶怀浊不在,但听说有重大进展。
叶怀浊帮师尊跑完腿,刚回到仙京就得知了这个消息。
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,二话没说便来到顾仙君的院子,可惜两人都不在。
幸好他遇到了水球,告诉他天君和顾仙君都在苍生殿。
叶怀浊道谢后立即往天宫赶。
果然,苍生殿内师尊坐在御座上,顾仙君在他身侧站着,跟他一起看桌上的书册。
师尊!叶怀浊喊了一声,轻快地跑过去,一屁股坐在师尊的另一侧,挨得很近。
染玉见到他先是皱皱眉:脏不脏?快起来。
叶怀浊摇摇头:不要,我就喜欢靠着师尊。
染玉笑了笑,拿他没办法。
染玉:让你去洛水镇办的事,办好了吗?
叶怀浊信心满满地朝师尊挑眉,轻率地说道:当然了,不过是一条小蛇仔,就把他们吓成那样,我的时间大多都花在安抚人群上面了,费不少力。
染玉批评似的敲了敲他的头,语气稍显认真:怎么说话呢,他们没有灵力,害怕很正常。
叶怀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,他讨好般对师尊说道:我知错了师尊,您别再敲我脑袋了,要变笨了。
染玉还是有些不悦,又问道:那条小蛇你怎么处理的?
叶怀浊这回学乖了,他眼睛瞟了瞟师尊的脸色,然后谨慎地说道:额我把它扔到了旁边的山谷里
染玉:死了吗?
叶怀浊:应该死了吧
染玉看着叶怀浊,蹙着眉头,本想再说他两句做事不能如此草率,但他被身侧的顾九辞打断。
顾九辞:行了,现在不是教育徒弟的时候,这本古籍才是最要紧的。
染玉只好先放过叶怀浊,把目光重新放回书上。
叶怀浊眼看自己逃过一劫,感谢般地喊了声:顾仙君好。
顾九辞直接拆穿他:你啊,是才想起来我还在这儿吧,一进门眼里就只剩下你师尊。
叶怀浊顽皮地吐吐舌,转眼就和师尊一同翻看古籍。
顾九辞也静下心,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一页页的字,空气中一时间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。
忽然,顾九辞按住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