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沈真真没看到和离书不死心的样子,沈时好在心里轻叹一声,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和离书,“明日去官府盖章,我和李屿恒就一刀两断了。”
沈真真迫切地接过和离书,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,眉眼都染上欢喜,“我明日陪姐姐一起去。”
“好。”沈时好笑着应下。
“那我不打扰姐姐休息。”沈真真双手将和离书递回去,她终于能够放心下来了。
沈时好看着沈真真离开,这才将和离书重新放好,忽然,她转过头,是错觉吗?刚才好像有人影在门口闪过。
她将匣子收起来,把杯子里的茶都喝了,这才随意慵懒地起身,离开时颂院来到上房。
“母亲,那箱金子在哪里,我想看一眼。”毕竟是拿她的婚事换来的,怎么也得看一眼。
“那是我要留给真真的嫁妆,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。”沈夫人叫道。
沈时好笑了,“您放心,将来真真出嫁,定然少不了她的嫁妆,但你拿我的亲事和父兄换来的金子……当嫁妆不合适,不吉利。”
沈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。
“我不想劳师动众地找,母亲带路吧。”沈时好道。
“怎么就养你这样的白眼狼。”沈夫人气得骂她。
金条
在沈夫人愤恨的眼神中,几个丫环合力从地窖中抬出四个箱子,沈时好将下人都打发离开,自己清点金条。
一根金条八两重,这里共有两百根金条。
相当于沈家一大半的家产了。
吴家并非勋贵世家,更不是富可敌国的商贾,用这么多的金子换一个儿子的前程?
有脑子的人谁能信呢?
沈时好看向沈夫人,“母亲,吴家姨母拿这些金子跟你换她儿子的前程,你一点都没怀疑,吴家能拿出这么多金子吗?”
“她……她说是倾尽所有。”沈夫人小声说,其实她也怀疑,但这么多的金子,要拒绝太难了,何况不过是一个不喜欢的女儿亲事,早点嫁出去她还眼不见为净。
再说,李家也不会亏待沈时好。
沈时好呵一声轻笑,“卖女儿都卖得如此痛快,你是笃定父亲回不来了吗?”
“我没有!”沈夫人尖声叫道,“这门亲事你父亲也会同意的,他同意了!”
“辛盛,进来。”沈时好面无表情地开口,“搬回去。”
沈夫人叫起来,“你敢!这是我的金子,是要给真真的,不许你动它。”
“不怕与母亲说一声,如果查不出真相,父亲若是被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,你的这些金子,那就是证据了。”沈时好冷冷地道。
吓得沈夫人脸色发白,狠狠地瞪着沈时好。
“带走。”沈时好大步离开,胸口已经是酝着惊骇巨浪的怒火。
背后那些人,还真是把沈家当一盘棋在耍。
“姑娘,这是刚才偷偷摸摸进屋里的下人,查了她的身份,是两年前刚买进来的,在您院子里负责花草的。”宋念走到沈时好的身边,指着那个被绑起来的小丫环说。
沈时好目光寒凉地看着小丫环,“想进我屋里拿什么?”
小丫环两眼含泪,怯弱地求饶,“姑娘饶命,奴婢没有要偷东西。”
“这人在您的柜子搜了半天,应该是要找您出门之前放起来的匣子,属下让人检查过她身体,有死士的烙印。”宋念说。
在她的院子里安排死士,还是两年前就安排的?
沈时好轻笑,不知沈家还有多少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呢。
有人早在她和父兄都在余州的时候,就把沈家都渗透了吧。
“扒了她的衣服,挂城墙去。”沈时好淡淡地说,“要让所有人看到她死士烙印。”
刚才还怯弱求饶的小丫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,眼神忽然变得凶狠,撕牙咧嘴要朝着沈时好扑过来。
“不要想着死,不会让你死的。”沈时好淡淡说。
既然是死士,沈时好也没想着要逼她说实话了,“让我猜一猜,你应该不是想来要我的虎符。”
小丫环只是充满杀气地盯着沈时好。
“刚才真真来的时候,你就一直注意我们说话,你要偷和离书?”沈时好挑眉,随口就猜测着。
“……”小丫环眼神微闪,冷笑不语。
沈时好笑了笑,“此人要偷虎符,送去大理寺。”
和离书被毁
宋念将小丫环提起来,将她送去大理寺交给谢正。
辛盛指着摆在院子里的四个箱子,“姑娘,这四个箱子怎么办?”
“既然是拿我的亲事换来的金子,自然是要留下来。”沈时好眼底闪过一抹嘲讽,“上次不是说黑骑军的盔甲都有些破旧,朝廷给的银子不够换新的,到时候抬一箱金子回去,足够买一批新的盔甲了。”
“够够的,就是辛苦姑娘委屈姑娘了。”辛盛咧嘴笑起来。
沈时好哼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