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蹲下，他捂着脑袋，有点头疼的样子。

紧接着他的肩膀开始耸动，他开始哭。

赵初定的哭泣没有声音，很沉默，如果不是他的脊背耸动得太厉害，我也不清楚他在哭。

赵初定哭泣喜欢咬嘴唇，我以前问他为什么要咬，他说嘴唇疼一点，心就没那么疼了，脑子也会更清醒，掉的眼泪很快就会止住。

我蹲下去，将他抱起来丢到沙发上，我握着他的双手手腕，低头去吻他，赵初定偏过头，他仍旧咬着嘴唇。

嘴唇是粉色的，因为沾了眼泪而变得更加粉，他的眼泪将他的眼妆弄花了，有点吓人，眼睛一下都有点黑，是黑色的眼线和睫毛膏晕妆了。

我没有被吓到。

“赵初定，你要不要嫁给我，这句话在今天还有效。”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昏了头，或者中了一种名叫“赵初定”的毒。

我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，他身上的衣服穿了比不穿还性感，我用他的卸妆巾给他擦脸，赵初定一边哭一边看我，脸颊红红的，他的眼泪掉出来了，我就给他擦干净。

“还有半个小时，今天就过去了。”我抬头看了一眼挂钟。

“傅玉，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，我会定期去跳，嗯……艳舞，还会陪酒，我会为了赚钱不择手段，我在遇到你之前加了很多个备胎，他们给我钱，我就会陪他们约会。”赵初定说。

“我也没给你钱啊，我就是一个穷光蛋。不过我一直很好奇，你没从我身上骗到钱，怎么还跟我耗？”我说。

赵初定摸了一盒烟出来，是我之前常抽的那一款一品梅，他点燃烟抽了一口：“因为你装得真就像那么一回事，我遇到过好多看起来有钱的男人，他们装有钱都装得跟土豪一样，举手投足都好像写了‘我身上揣着一块金砖’的那种感觉。”

“哦？好多有钱的男人啊，赵先生真是忙啊。”我拈酸吃醋地说。

“别，遇到你之后我没跟他们联系了。”赵初定解释，“我也没坏到那种地步，跟你有稳定关系后还钓着别人。我就觉得你挺好，尽管你都没怎么给过我钱，你的见识很广，谈吐很绅士，为人也不错，我喜欢跟你相处。”

“那为什么你不跟我坦白？怕我嫌弃你的工作？”我问。

赵初定他看着我，说话说得特别小声，但我依旧能够听得很清楚：“怕啊，你不是喜欢纯的嘛。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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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-22

15

有很长一段时间，客厅里都因为我们两个不说话而太过安静。

他在我面前抽烟，解开了他的皮筋，长发披散在他的肩上，他没有带妆的脸上还有哭泣时的泪痕。

“赵初定，还有五分钟，你考虑一下。不答应，就分手。”我看了一下手机。

“平安夜还没有到，就玩trick or treat这一套？傅玉，你明明都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了，你还跟我求婚，你想什么呢？”赵初定撩了一下长发。

家里在这一年里添置了很多东西，桌上的花瓶是赵初定买的，沙发上的小鹿抱枕是赵初定喜欢的，他明明把他的存在感挤满了我的整个家，他现在问我想什么。

我紧贴着他的头皮抓着他的头发，吻了他的嘴唇，用力地撬开他的唇瓣，去感受他嘴里苦涩的尼古丁的味道，烟酒混杂的味道说实话并不好，我还是喜欢他吃完甜品后，我去吻他时的味道。

一吻过后，我说：“你问我想什么，我喜欢的理想型已经从纯纯的大美人变成赵初定了，你让我怎么改？”

赵初定愣了一下，在分针指到十一和十二之间的第四个刻度时，他问我：“你求婚都不带戒指吗？找个易拉罐给我做一个也好啊，搞快点，只有四十秒了。”

我从兜里摸出戒指盒子，给他戴上，他问我是从哪里搞来的a货，看起来蛮像真的。

“祖传的，是真货，你要是敢拿去卖了，我真的得跟你翻脸。”我板着脸说。

零点一到，赵初定过来跟我贴贴，我站起来离了他三步远，满脸都写着“退退退”：“赵初定，现在是第二天了，该来算算我们的账了。来吧，吵架吧！”

16

我求婚当天，我媳妇儿去酒吧跳艳舞，被我的好兄弟看见，我去看了我媳妇儿跳的钢管舞。

真他么艳！

我跟他见面后吵了一架，他想要跟别人暧昧来气我，结果却把我强吻了，之后我背他回家，本想跟他分手却跟他求婚了，最后他还答应了。

总之这天就一个词能形容：离谱！

离他娘的大谱！

那些说过程不重要，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人，我都想问一句，你能接受你以为的单纯大美人媳妇儿，在你要求婚的当天在外面跳艳舞还给你备注冤大头吗？

这婚虽然是求了，也求婚成功了，但这事儿就没完！

17

第